今年的深入生活,最大的收获莫过于采访“特区中的特区”——前海。正值中共十九大召开之际,我们中国作家一行10人,边聆听十九大报告,边参观改革开放的前沿。地面与天空联通,今天和昨日交互,现实与历史对冲,便有诸多感慨涌上心头。与同行的作家们走走停停,左观右顾,边议边聊,一个想法突然撞至脑际:前海最近五年的发展,恰是中华民族“砥砺奋进”五年的宏大布局中,高亢响亮、浓墨重书的一部乐章。其音风飘于全国,其彩灿烂于天下,其梦共圆于万众。
一天的行程结束后,一路的惊叹与震撼让我难以入睡,皓月当空,易使人遐思,眼前出现了有如梦境一般的奇异景象……
一位气宇轩昂的画师,站在一块巨大的画布前,托腮凝神良久终不发一声。他知道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命题,是一道中国人史无前例的大创造。然而不绝于耳的却是三种声音,一种声音传递出明哲保身的善意:“如此浩瀚的大制作,估计10年、20年也完成不了,你却披挂上阵,岂不要毁掉你一世英明?”另一种声音传递的则是开拓进取的呼唤:“这里是白纸一张,放飞你心中的万千思绪,想怎么描绘就怎么描绘,历史会记住开拓者的丰功伟绩!”画师抬头仰望,忽然,一个声音从天而降、直入心扉:“中国人一向以仿造闻名,你若打破此魔咒,挥动摧枯拉朽的巨笔,将中国制造变中国创造,就能描绘出中华民族最绚丽的画卷!”
画师的眉眼略微一动,他仍然一语不发,紧紧盯着那块画布,谋划着胸中的战略大局。此时,一股股热血在血管里沸腾流淌,一幅幅宏伟蓝图在头脑里勾勒谋划,他再也无法自恃,挥动着手中之笔,泼墨而洒……钢架玻璃的现代风格,纵横贯穿的绿色主轴,一条条宽敞平坦的马路纵横交错,一幅滨海水城、造梦工场的轮廓,在画师的笔下初现端倪……
这是梦中的景象,还是现实生活中的场景?是,也不是,这是一个名叫“特区中的特区”、从无到有、从荒滩到繁荣的前海的真实景象——创业者的天堂。
敢为天下先的基因
走出机场,一股热浪扑怀,飞机上的困倦一扫而光。此时的京城已是寒意袭人,而深圳的天空,火一样的热情照耀着这方土地,让我从身体到内心都强烈地感受到了“冰火两重天”。从此刻始,接二连三的惊讶、惊叹、惊奇,伴随着整个前海之行。
“在前海,敢为天下先已经成为这里的代名词了,前海速度一定会让你们惊讶的。”香港商报的钧然兄在车上向大家介绍着。当轿车停在了一片满眼是花、是树、是海的美景中,远远的一块黄色石头映入眼帘,上面两个红色大字格外醒目——前海。
“大家永远也想象不出,这里原来是一片荒滩。”深圳市委常委、前海蛇口自贸片区管委会主任田夫向我们介绍着,“2012年12月,习近平总书记深圳考察的首站,选择了前海。总书记的嘱托为前海的开发建设指明了方向。短短5年时间,前海沧桑巨变,在原来的一片滩涂上,一座新城拔地而起,成为国家新一轮改革开放的平台。”
田夫既而对“前海”做了最为透彻生动的解读:“前,就是改革开放的前沿、深港合作的前哨;海,就是创新创业的蓝海。”简单明了的一句话,让每位同行者振奋不已。
站在前海石旁,举目四望,除了惊叹还是惊叹。难以想象,10年前,这里曾经是一片滩涂;5年前,这里是一片臭气熏天的港湾;而今天,这里已是海清岸绿、风光秀丽的海滨公园。可想而知,当初的建设者们要付出多少汗水、多少心血、多少智慧呀。“治理水污染是第一大课题,也是前海‘难啃的骨头’。”一句话,概括了环境治理抓纲带目的过程,但我知道,这块“骨头”他们一定“啃”得艰难。我仿佛看到了:从桂庙渠、双界河、西乡河等明渠,从上游一路而下的水流,河水大多呈乌绿色,时而散发出腥臭气流入前海湾。我仿佛看到了:来自南山区的约8万立方米,宝安的2条河流达到了15万立方米的污水,每天滚滚东流而去,可汛期一到,地面各类垃圾混着雨水涌入河道,前海的纳污能力不堪重负,让每个走过河岸的人心沉如铁……但是,治污工程动工了,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景象!少女们微笑着挥动着手中的工具,男人们发亮的肩膀流下一串串汗滴……
污水处理是项顶尖技术,清除海里污物则需要勇气、财力加人力,在这些困难面前,前海人没有豪言壮语,没有不满与懈怠,有的,只是胜利后的“好好睡个觉”的梦呓。
世界上大凡一座美丽的城市都拥有一条清澈的河流,两岸生机盎然,干干净净,河水清澈赏心,不仅会给人以心情舒畅之感,更充满青春的幻想。前海要成为这样的城市,就必须从“水”下手。几百个日出日落,前海终于换了新面貌;几百个日夜如梭,前海湾,一一见证了从一片滩涂到发展繁荣的历程,见证了一片清水四方来的攻坚大战;以“盛世美颜”惊艳港澳台,以深圳敢为天下先的气魄名震世界。真可谓:
知耻后勇改荒滩,
一臭一清两重天。
经年难得创大业,
涛声百韵勇向前。
不负新时代
“比特区还要特”,是我来到前海后感受最深的一句话。这或者就是深圳人自豪的改革精神,这或者就是前海人引以为荣的“特”的地方。前海,是不负十九大“新时代”精神的典范;前海,是深圳发展的新契机、转型升级的新推力;前海,代表了改革开放的新起点、新方向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时代。
一个小渔村,30年间两次成为举世瞩目的地方;一个小渔村,以荒滩变成梦工厂起步,为深圳、粤港深度合作带来新的平台;一个小渔村,以中国改革开放走向升级换代的历史进程,向全世界展示出了可大书特书的中国奇迹。
我们纷纷在“前海”石前留影,陈世旭兄对我说:“前海见证了依托香港、服务内地、面向世界,发挥特区人敢为天下先的精神;同时也镌刻下了前海发展‘一年一个样’的总书记的嘱托。”
是呀,总面积仅15平方公里的前海,规划就业人口却约80万人,定位的目标是每平方公里的生产总值要超过100亿元。在全球金融集聚区中,除了伦敦每平方公里生产总值超过100亿元外,今年前海15平方公里每平方公里将产生注册企业增加值100亿元以上,提前进入了全球经济密度“高产田”第一阵营,对于还是大工地而言的前海来说,这是惊人的奇迹。“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要超越伦敦”,前海蛇口自贸片区管委会副主任、前海管理局副局长王锦侠信心百倍地说道。
“倘若建一片总占地9万平方米、总建筑面积6万平方米、36栋建筑面积200-1600平米不等的企业公馆、一座约3300平米的商务中心、约3000平米的商业配套以及约6000平米的半地下停车场,得需要多长时间?”我看着王锦侠提出这样一个疑问。他笑笑说:“你猜猜看?”我摇了摇头。“作家朋友,不仅你猜不出来,任何人都难以猜得出,如此庞大的工程,即使放在中国的许多地方,恐怕也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完成。但我们前海蛇口片区,给出的答案是:475天!”“竟然这么神速!”我和同行者都发出了赞叹。
王锦侠边说话边看着时间,因为这天中共十九大七常委要出席新闻发布会。他自语道:“还有三分钟。”然后意犹未尽地说:“我们在如此短的时间,完成了不可思议的伟大工程,这就是深入血液中的‘深圳基因’。”
让我流连忘返的,是那座5.8万平方米、投入超2.3亿元的前海深港青年梦工场。这个从空中俯瞰呈“梦”字形的建筑,是一个面向深港两地青年的“硅谷”,是一个特色国际化青年创新创业社区,这里是“80后”“90后”的创业天堂,入驻的100多支创业团队中,香港创业团队数量占一半,成了“特区里的特色”,最美的一道风景线。
陈升是一名来自香港的“80后”,曾经就职于世界500强企业,也是青年梦工场的首批入驻创业团队主导成员。他曾兴高采烈地说道:“在梦工场,由于创业团队在这里成批聚集,大家不仅方便相互交流,我还因此结识了上下游企业的技术团队,为了互补线下资源,增大容量,我们两家企业一拍即合,决定组成一个合作公司。有趣的是,合作方同样来自香港,既是老乡又是同道,以前在香港没法遇见的创业团队,居然在前海碰见了。前海,是我们通向成功的天梯。”
这里是一片适合做梦的土地,更是一片有力量将梦想照进现实的土地。这位年轻人的话,是对梦工场最好的诠释:
波光潋滟前海好,
深圳基因难忘了。
领先半步气魄大,
改革再现新面貌。
前海的采访结束了,许许多多感人的故事还“藏在闺中”不被人识。虽然,此行只见冰山一角,却足以让我感受到这片热土上的激情与豪迈。前海,若论青山绿水,这里不是最为壮丽的;若论气候景色,这里不是最怡人的;但若论发展前景,让世界注目,却是首屈一指的。因为这里有创新者的梦工场,任何创新企业、创新技术、创新思维,都可以把这里当成放飞梦想的沃土,得到所需要的支持和全方位的服务。前海的名声超出了单纯的地理范畴,无论从哪个角度观看,深圳、前海,他们的气魄都让国人感叹:日新月异的改革开放前沿,日新月异的前海效应,日新月异的中国速度。
从飞机上朝下看,前海既热闹又多元。她书写了发展的神力;她描绘了超出想象的画卷。前海的成功,是政策力度、资本力度、包容力度相互融合的结果,但谁又能够否认这不是文化自信、文化自觉焕发出的巨大魅力呢?!
前海,是一处可以留住心灵的臂弯。